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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5章 相情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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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5章 相情(6)

系統冒出“腦袋”播報:「請註意:劇情任務正式開啟, 完成任務可獲得1000好感度加成,任務失敗將扣除200點愛意值,愛意值抵達負300點, 將原地抹殺目標人物/宿主。」

「目前愛意值已達正151點。」

「請註意由於愛意值抵達正數1點,所以詳細任務已隱藏。」

「請宿主盡快完成未知任務。」

「完成劇情任務即可附送一次增加好感度的機會。」

「祝宿主好運。」

播報聲在腦海炸響, 兩人不約而同相視一眼。

沈知梨先反應過來, 別開目光,擔憂地望尖叫聲處望去,“阿淵, 似乎遇上難事了。”

“別亂動。”鶴承淵扣住她的腰,撩開的紗簾撩上鬥笠,犀利的墨眸鎖住前方。

沈知梨縮在他懷裏。

突然見一人從坑洞裏爬上岸,他驚慌失措連滾帶爬, 往外跑,嚇破了魂, 邊哭邊喊, 嘴裏念叨著冒犯, 求寬恕。

鶴承淵帶她翻過身躲了個方向,那人在夜色裏與他們擦肩而過。

沈知梨拽住鶴承淵的衣袖, 臉色發白, “是誰, 被埋在了鬥場之下。”

“我去查看。”鶴承淵提議。

如今幽水城是他們唯一的棲息地,出現半點動靜都會讓他們陷入困境。

沈知梨忙扯住他, “慢著, 只爬出來一個人。”

她也知道事態嚴重性, 可那坑裏到底有什麽,是什麽他們都不知, 只知道有個血紋封印。

沈知梨:“不是利於我們的東西,先跟上跑走那人,剩下的我們回去再論。”

鶴承淵眼裏流露慌亂。

不敢想,若是他沒跟來,沈知梨一人面對,會令她害怕成何樣,她表面看著淡定,可手卻是冰冷的。

他握緊她的手,帶她跟上方才跑走那人。

此人沖進熱鬧非凡的人群,像瘋癲了一般,從兜裏掏出帶血的黃金,四處亂撒。

“是!是!是那個、那個郭老板,郭老板!”

“是他!是他!!!”

大夥被他撞開,擾了千燈節的喜慶,一個兩個對他推搡罵道。

“你喝酒喝大了吧!”

“什麽郭老板!”

“有沒有長眼睛!”

“郭老板?不是之前賭場的東家?”

“這人都消失多少年了?連陳常山的卿雲鋪都換了掌櫃。”

“他瘋了吧,瞎喊什麽?”

那人瘋瘋癲癲,抓了一個人塞了一把黃金,兩只眼睛瞪出框來,“我看到他了!我看到他了!就是他就是他!他吃人!他吃、吃人,還把那人塞進棺裏!”

“我看見他了,我看見他了!”

“啊啊啊!!!這黃金帶血!這黃金有血!”

碎金稀裏嘩啦掉了一地,被他塞黃金的人,也是嚇得不清,雙腿發軟,一屁股跌坐在地,雙腳亂蹬往後爬。

周圍頓時一片躁動,連退數步,把那兩人圍在圈中。

“我真的看到他了!”那人還在絮絮叨叨,金元寶在他染滿鮮血的手心顫抖著抖動,像甩不掉的燙手山芋一般,他沖到一人面前,“給你!給你!!!”

“滾!滾、滾開!”

大夥又想湊熱鬧,又害怕,邊退邊伸直脖子瞅著。

“這郭老板,十多年前就消失了,生前啊最愛黃金,那要抱著黃金睡才行,聽說他那賭場,沒點黃金渣,進都進不去,我們這些人哪有錢去賭,也就做做貴客歇腳的生意過活,不過後來,聽說他沈迷於傀儡之術,腦袋不清醒了,三天兩頭,要用黃金融水摻著喝,說是錢才能在肚子裏源源不斷,取之不盡啊!”

“就他那樣,活得了幾年?”

“這不,消息才傳出一年,沒過多久,就冒出個徒弟,為他打點賭場事物,不過這收來的徒,神秘莫測,比這個郭老板還神秘,幾乎沒人見過他的真容。”

“這我倒是有所耳聞,再那之後,郭老板就消失了,這一消失都多久沒見著了。”

“就是,怎麽現在有了消息。”

“這瘋子嘀咕什麽呢?”

“在說紅棺木啊!”

“傀儡師之物!”

“快走快走,別染了晦氣。”

“快走快走。”

瘋子在撿黃金塞黃金,不斷重覆這個動作,周圍的人多數都散了,他又跟著人去敲門,把黃金放人門口。

頭一回,大夥對金燦燦的金子避之不及,放門口都不敢帶回家,拿個掃帚往外掃。

“金子!金子!”瘋子捧起金子又去找另一人......

鶴承淵攬著沈知梨跟隨人群散開。

沈知梨身子僵硬,回到宅子裏,他抱她坐在秋千上,為她倒來一杯溫水。

她心中不安,望向沿石板路點燃的一條燭光,滿院花景。

害怕......害怕連最後一個院子也留不住。

“鶴......承淵......”

鶴承淵裹住她的雙手,捧住那杯暖和的水,擡起眸來,“阿梨,我不會離開你,你也不會離開我。”

“今天......我們對河燈許願......”他喉嚨酸漲,輕微發抖,“......說永生永世......你說你不會離開我。”

沈知梨:“我.......”

“......說你不會離開我......”

“鶴承淵......”

“說,你不會離開我。”鶴承淵半跪在秋千前,緊緊捂住她的手,眼尾猩紅,他想要個答案,要一個她絕對的答案。

沈知梨雙唇微顫蠕動道:“不會......”

......夜風轉涼,一晃入了秋,沈知梨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院子裏,從紅木棺現世後,鶴承淵再不許她出門,連在周圍林子晃動都不允許。

她整日悶在院子裏,為了打發時間,只好對花發呆,目睹花開花落,綠意盎然,到枯花在幹草上鋪上一層。

時間很快,他們相依為命,在幽水城待了一年,對外頭的事一點風聲沒有,不知道孤軍奮戰在邊關廝殺的君辭如何,他有沒有收到那封密信,有沒有當心謝故白的眼線。

更不知道京城中的百姓如何,有沒有逃過謝故白的魔掌,還是枉死成了由他操縱的傀儡大軍。

從千燈節那天之後,沈知梨在白日也鮮少見到鶴承淵,不知道他去了何處,早晨起來留下早膳,人無影無蹤。

有時,黑元宵會從外帶飯給她,味道是鶴承淵做的,可是無論她怎麽逼問,黑元宵就是只字不提。

有時......她等一日也沒飯吃,只能自己下一碗面,孤苦伶仃盯著雕謝的花叢把面灌進肚。

一年沒有下廚,被他養的十指不沾陽春水,連碗面都下糊在一塊,一點也不好吃。

她不方便出去,外頭太亂,危機重重,她知曉,為了不添亂,只能安分待著。

聽黑元宵說,幽水城淪陷了,黃金詛咒折磨著所有人,再過不久,幽水城裏的人都要全跑隔壁餘江去了。

黃金詛咒,誰的門前放上一顆帶血黃金,誰就會死,無論跑到哪裏去,都會成為一具白骨。

詛咒從三天一家人,到一天一家人,從滿不在乎,到四處逃竄,城中只剩老弱病殘,跑不動的待在這裏等死。

聽說還不止如此,紅木棺傀儡師驚動了仙家,在城中喬裝打扮。

自仙首身份暴露後,百大仙家已萬劍宗為首,打著為民除害的名號,在外游歷,實則是為翻出鶴承淵。

沈知梨完全不知這人去哪了,一日出的比一日早,回的一日比一日晚。

從有三餐,到每日她準時醒來,他留的早膳早早涼透。

她又一次成了高墻裏飛不出去的雀鳥,從千燈節最後一次歡愛後,他們已有三月沒碰過。

沈知梨坐在秋千上,望著滿目瘡痍,怎麽會變成這樣呢......

他說要她永遠不要離開他,可她連他面都碰不上,到現在,她甚至不知他有沒有回來睡在她身邊,還是匆匆趕回,做一頓飯,又離開。

他在做什麽?她根本不知。

她坐在秋千上,下定決心今晚要等到他。

可是夜風拂人,朦朧的月色似得人困倦。

她晃了晃腦袋,總感覺不對勁,她的時間太規律了,不是沒想等過他,怪異的是時間一到,她兩眼皮打顫,根本支撐不住。

沈知梨支撐身子,跌跌撞撞撥開一處花叢,裏面赫然是個藏匿在花香中的香爐!

太陽穴劇烈跳動,這是怎麽回事?!

他給她下倦藥?!

沈知梨拿起香爐生氣丟進池子裏,冰冷的水花飛濺,濕了她的面容,她望著波瀾的水面掀起層層浪花。

他隱瞞了她什麽事!

她氣憤地不顧一切,磕磕碰碰打開院門,在一路往府門去,她要知道他的秘密。

“咯吱——!”

府門打開,泠川傻在原地,意外看著早該入睡的人。

他的臂彎掛著食籃,手中捧著準備再續上的熏香。

“沈......沈小姐......”

沈知梨震怒,一把揮掉他手中的熏香,憤怒的話語從齒縫溢出,“他人呢!”

泠川:“你、你該睡了。”

“我問你!他在哪!”

“這......”泠川磕巴道:“主君......不、不是,主人他很快就回來。”

沈知梨縮起眸,“主君?”

泠川嘴角抽搐,咽了口唾沫,“他、他讓我給你來送夜宵。”

沈知梨推翻他遞來的食籃,裏面的早點全倒了出來,她已經吃了三天這些東西了,以前他會換著法子給她做,很少重覆。

“他是不是忘了......這些菜我已經吃了三天了,他在哪裏。”

她驟然發現泠川脖子上滲著魔氣沒擦幹凈的血跡。

“魔!”

泠川手忙腳亂抹幹凈脖子,抓起一把熏香對她揮去,“夜深,小姐該歇息了。”

沈知梨視線模糊,扶著門框的手失去力,倒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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